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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总理一肩挑的普京

2000-01-07 来源:光明日报 本报驻莫斯科记者 王宪举 我有话说

俄罗斯是一个经常制造震惊世界新闻的地方。当整个世界都在为跨入2000年而准备大事张扬的时候,1999年12月31日,叶利钦宣布辞职,并由普京任代总统。这一新闻又一次震动了全球,连迎战计算机千年虫的专业人士也转移了视线。

普京,这个其貌不扬的小矮个,仅仅就任俄罗斯总理没几个月,就成为总理、总统一把攥的俄罗斯新强人,足以令全世界政坛人士叹为观止。

弗拉基米尔·普京1952年10月7日出生于列宁格勒(圣彼得堡)。1971至1975年在列宁格勒大学法律系就学,是教授阿纳托利·索布恰克的得意门生。大学毕业后他进入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克格勃)工作,一直干了17年,其中最后几年担任克格勃驻民主德国的代表,获上校军衔。

两德统一后,普京于1990年返回列宁格勒,担任列宁格勒大学主管外办的副校长助理。索布恰克当选列宁格勒市长后,普京成为市长助理。索布恰克因此受到同事的批评:为什么把克格勃的官员选为自己的助理?索布恰克淡然一笑:“他是我的学生。”

1991年普京担任列宁格勒市国际联络委员会主席,主管市政府的对外经济关系。他在工作中所表现的才干,受到同事好评。1994年3月,普京晋升为圣彼得堡市第一副市长,兼任国际联络委员会主席。他是索布恰克的左膀右臂,深受重用。索布恰克不论去哪里,都把他带在身边,普京因此获得“灰色大主教”之雅号。

1996年索布恰克在市长选举中落选,副市长雅科夫列夫当选市长。普京不愿留在圣彼得堡工作,通过自己的同乡、当时担任叶利钦总统办公厅主任的丘拜斯来到莫斯科任职。1997年初普京出任俄罗斯总统办公厅总务局副局长,主管法律和对外经济联系问题。3个月后调任总统办公厅监察总局局长。不久又晋升为总统办公厅第一副主任,分管地方经济,与各地方领导人打交道,检查地方对外经济关系状况,特别是监查他们如何使用中央提供的贷款。

1998年3月29日,叶利钦解除俄罗斯联邦安全会议秘书博尔久扎的职务,任命普京接任。4个月后,7月25日,叶利钦又任命普京兼任俄罗斯联邦安全委员会(克格勃)主席。当基里延科总理在克格勃总部为普京上任举行简短仪式时,普京满怀激情地说:“我回到了娘家。”8年前他离开克格勃开始从政,现在政治又把他送回到克格勃总部。

1999年8月9日,叶利钦解除斯捷帕申的总理职务,任命普京接任,并宣布:普京是俄罗斯第一任总统的继承人。叶利钦说:“我信任他。”

由于克格勃工作的保密性质,过去人们对普京很少了解。现在他出任总理,每天抛头露面,大家开始认识他,研究他,对他发生兴趣。普京果然不同凡响,一鸣惊人。

如果说“新官上任三把火”,那么普京在4个多月里主要做了两件事,使他的威望直线上升。

第一件事就是在车臣搞反恐怖行动,铲除“毒瘤”,结束“国中之国”的局面。8月初车臣分裂主义分子进攻达吉斯坦并在莫斯科等地炸毁居民楼之后,普京顺应民心,坚决果断、不失时机地对车臣非法武装开始回击。几个月来,俄军节节取胜,目前已攻入车臣首府格罗兹尼。更重要的是,与1994至1996年俄军失利的车臣战争不同,这次俄军决不为了拿下城市而不计代价,而是采取“最大限度地保护俄军士兵和车臣居民”的战术,以飞机和大炮轰炸为主,不同匪军发生正面交锋。这一政策获得大多数俄罗斯人的支持,特别是俄强力部门,简直把普京看作保护神一般。

第二件事就是赢得12月19日国家杜马(议会下院)选举的胜利。在以前总理普里马科夫和莫斯科市长卢日科夫领导的“祖国—全俄罗斯”集团先发制人、夺魁呼声很高的背景下,普京支持亲政府的“团结”集团急起直追,“后来者居上”,一举获得23.32%的选票,把“祖国-全俄罗斯”远远甩在了后面,使支持政府的议员在新杜马占据多数,从而结束多年来府院相争的局面。

在短短的140多天里,普京的选民支持率从不到10%上升为50%以上,这与普京的气质和特点有着密切关系。

俄罗斯舆论普遍认为,与盖达尔、切尔诺梅尔金、基里延科、普里马科夫和斯捷帕申等前几任总理不同,普京是一个目标明确、说话算数、做事做到底的“铁腕人物”,整顿秩序决心大,措施得当,效果明显。

普京也是一个改革家,坚持经济和社会改革的方针,不让俄罗斯走回头路。

普京周围的人士说,普京头脑非常冷静,意志十分坚强,思维敏捷而灵活,处事果断而又慎重,总是先问:“这样做合法吗?”这也许与他年轻时攻读法律有关。

普京做事很严谨,有板有眼。例如,如果有人要求接见,他会说:“十天后两点整来见我。”十天后,多数人认为他可能早就忘记了,其实他正在办公室等待客人到来。而且他比较平易近人,一般情况下他不拒绝会见。

普京喜欢体育运动,尤其是柔道和桑勃式摔跤。他在大学时就成为体育健将,大学三年级时曾荣获全国大学生桑勃式摔跤好成绩。90年代初他去上海访问,气温高达40摄氏度,代表团成员大多去逛商店和看博物馆,而普京却留在饭店里游泳。即使现在,他每天早晨仍坚持40分钟的跑步和做操。

普京精力充沛,朝气蓬勃,准备为3月底当选俄罗斯总统而冲刺。从目前看,他的竞选条件最好,如果现在开始大选投票,他获胜十成有八、九成的把握。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不少俄罗斯人对他也有一些顾虑:第一,车臣军事行动究竟将怎样结束?第二,普京对经济是否内行?第三,在车臣问题上,他能否处理好与西方主要国家的关系?第四,由于普京执政时间尚短,人们对他在许多问题上的主张、观点和立场不甚了解,感到模糊不清。这是人们对他的疑问。另外,政坛发展变化莫测,在俄罗斯几大政治势力为争夺总统宝座,将进入白热化的情况下,究竟谁能笑到最后,还是一个未知数。

下图: “我该坐这儿了”。普京在1999年12月31日的总统办公会议前调整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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